我被拍了多少张照片,被迫摆了多少羞耻的姿势,我记不清也不想去记。在度秒如日的时间里,我沐浴在闪光下,一次又一次的强颜欢笑着。
最后艾丽莎终于满意了似的,笑着点头然后收齐了镜头,开始观看刚才拍下来的照片。
笑容始终在她的脸上,可是她的语气却越来越冰冷,“好看,真好看……没事长那么好看做什么?变态,死变态。”
【又不是我想长成这样……干嘛骂我……】我在心底里吐槽着。我很不能理解,我长得像女孩子又不是我的错,谁让你给我剪了这个头发,还强迫我穿女装?而且为什么要骂我变态?
“唔……虽然很不甘心,但是老大真的好美……”洁利尔呆呆的感慨。
“……那就别让我穿女装啊,我真的搞不明白干嘛非要让我穿女装。”我向她们抱怨着。
当然,如果抱怨有用的话,我现在就不用穿着女装了。艾丽莎抬起头脸一横,直接回答道:“我喜欢,你管我?而且这可是你为数不多的天赋,当然要善以开发并且不断完善嘛。以后说不定用得上呢?”
“……”听完艾丽莎的话,我略微思索了一下,但依旧想不出什么所以然来,我非常不明白,这个天赋能帮我做什么?我又不是变态,又不想借此混进女厕所和女澡堂……想到这,我摇头否定道:“绝对用不上。”
“不怕一万,就怕万一。而且技多不压身,谁知道你以后会遇上什么奇葩的事情。”艾丽莎一边转身走向通往二楼的楼梯一边教育着我:“年轻人,要听我这个大人的话。”
、、大人……看着艾丽莎,我从来都不觉得“大人”这个词能跟艾丽莎沾上边。无论从她的性格还是做事的风格,与向来是稳重的代表词——“大人”完全是两条路,完全沾不上边。偶尔艾丽莎的是能变得沉稳,可是沉稳根本持续不了多久,几秒钟就被自己敲散得稀里哗啦了。
洁利尔并没有艾丽莎回到二楼,而是坐在了客厅,看起了电视。我从胸部中取出那碍事的气球,将它们带来到茶几上放好,然后躺在沙发上恢复刚才撞击的伤势。
洁利尔看着电视,我躺在沙发上挺尸。
“老大,你知道我们要进的学校是什么样的吗?”
面对洁利尔的忽然抛来的问题,我不知道怎么回答,因为我也不太清楚那间学校,我只清楚它是本市最好的学校,设施设备精美,可以比拟那些高端大学,其他的我一概不知。我不知道该怎么介绍,我只能从口中吐出一些废话,“是一所很好的学校,很漂亮,很大。”
“那……那里的学生会欺负人吗?”
“欺负人?”洁利尔的话让我感觉到她在过去的学校里,似乎发生了一些不怎么好的事情。“……不知道,因为我也没有去过。不过欺负人这种事情,哪间学校都会有吧。”
“这样吗……”洁利尔依旧盯着电视,从她的侧脸看不出什么端倪,但她的语气无疑就是在害怕。
“你以前被欺负过吗?”我直截了当的问,没有顾忌她感受的意思。
“……嗯,天天被欺负。堵厕所呀、被泼水呀、撕烂我作业呀……这些事情常有。”洁利尔收齐了她的那双洁白的脚,将它们放在了沙发上环抱起来,蜷缩着自己的身体,将自己的脑袋搭在膝盖上。这个姿势表达着使用者什么心情我一目了然,因为那也是过去的我常常会用的姿势。虽然没有什么根据,但这个姿势总能在孤苦伶仃的黑暗里给予一丝安慰与安全。就像是黑暗里微弱的烛光,虽然不能驱散寒冷与黑夜,但也能够给予一丝心理上的温暖与光明,以至于不被完全的吞噬。“所以啊……”洁利尔继续说道:“我很害怕学校……因为每天都被欺负,也不敢跟老师说。”
“为什么不说?”我侧过身,躺着注视着洁利尔平静的侧脸。
“说也没有用呀,他们会合伙起来,一起说好,在老师面前一致的否定并没有欺负我,这样的话老师也没有办法。而且回过头来,他们会欺负得更凶。”
“没有人站你那一边吗?”
“我没有朋友……从小到大我唯一的朋友是我的妹妹,还有现在的艾丽莎和老大你。妹妹当时跟我在的不是一个学校,所以她并不知道我被欺负的事情。”
“这样啊。”我坐了起来,盘着腿,用手肘撑着大腿,手托着脑袋,我又接着问:“所以你现在很害怕学校吗?”
“嗯……我很害怕……因为我真的很害怕很讨厌被欺负……”洁利尔说着将头埋入了双腿间,“我真的很害怕啊……为什么我总是被欺负啊。明明我也想跟大家搞好关系……可是我到底做错了什么,让他们一直欺负我呀?真搞不懂啊……老大,我真的不明白啊……”洁利尔的声音越来越小,小到我连她最后一句都差点听不到。
“笨蛋。”
“?”洁利尔从双腿间抽出头来,看向我。她一脸的疑惑,似乎不知道我为什么要骂她笨蛋,“干……干嘛骂我啊?我真……真的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欺负我……”
“我说的不是这个。我骂你笨,是因为我觉得你没有必要在纠结过去了,明天的你才是你要考虑的,而不是过去已经发展成为事实的你。”说着,我走到她的旁边然后坐下,把手放在她的头发上抚摸着她银色的秀发说道:“不用再纠结了过去的悲哀了,现在的你已经不是孤身一人了。虽然不知道你愿不愿意接受,但是你现在多了一个可以保护你的哥哥。他会保护你,会不让你再受到任何的伤害。”
说起来蛮可笑的,最放不下过去的人就是我,但是提出放下过去的却是我。
“哥……哥哥?”
“对啊,毕竟现在我们都是艾丽莎的孩子了。当然,你愿不愿意接受是另外一回事了。不过即便你不接受也没关系,我依旧会保护你的,毕竟……这是我许下的誓言。”
最后,洁利尔惊愕的表情慢慢破碎,她嫣然一笑,闭上的眼睛挤出了眼眶中残留的泪水,对我说道:“那就……拜托哥哥了。”
被那光辉下衬托得更为美丽的笑容,让我的心为之一动,我红着脸,说道:“啊,交给哥哥我吧。”
此时,站在二楼的艾丽莎正在偷看着我和洁利尔,她一脸不悦,满腔的怨气:“真是会泡妞啊,这个混蛋!”
有时候,艾丽莎会罕见的讨厌自己有着一身超强的实力,毕竟这样的话,某个混蛋就永远不会对自己温柔地说“让我来保护你”这种让艾丽莎神往已久的情话了。有时候她真的蛮羡慕洁利尔的,因为她有各种理由依赖某个混蛋。而自己能依赖他的……只有几年前的那一次而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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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一个月了!一个多月了!你那个混蛋哥哥说好的赔罪呢!说好的道歉呢!现在连个影子都没有啊!”蒂娜·瑟西正在向自己的好友覃雨萌抱怨着一个月前那个晚上,抢了自己家的车就消失了的混蛋。
“我也不知道我哥哥去哪里了……我也快一个月都没见过他了。自从那天我妈妈突然跟我说他被人领养走后……”
“啊!好烦!看他就不是什么好人!整天凶巴巴地摆着一张臭脸,好像谁都欠他几千万似的,总是眯着眼睛看人,让我浑身不舒服。”
“才没有!哥哥他……”
“是是是,你哥哥他并不是这样的人,其实他以前很帅气很好看。对不对?这句话你哪次不说啊?我耳朵都快起茧子了。”
“可是……这是事实啊。”
“又来了……我根本从哪个家伙看不出来任何一丁点儿的帅气和好看的从成分。我说小萌啊,那个家伙是不是给你下了什么药?你才会疯了一样的迷恋他?”
“才没有!哥哥他才不是这样的人!而且……他要是给我下药就好了……”
“啊?你说什么?”
“不不不不!没什么!没什么!”
“诶……我最多再给你那个混蛋哥哥两个星期的期限,如果他再不来上门道歉并且接受惩罚的话,我就要报警了!”
“别啊!哥哥……哥哥他说不定是遇到了什么困难呢?”
“小萌啊……不是我说你,你的兄控程度太严重了吧?要是你的哥哥是那种帅得惊天动地的家伙我或许可以理解……但是那样的家伙……到底哪里吸引你,让你值得控的啊?”
“……那是你没见过哥哥最完美的状态。”
“切,我告诉你,哪怕世界上最好的整容医生来帮他整容,我估计他才会勉强入得了我的眼睛里。”
“……”覃雨萌嘟着嘴不再说话,而是默默地蹲在房间里翻阅杂志。
“好好好,换个话题。小长假就要放完了,你作业做完了吗?”
“放假的第一天我就做完了。”
“诶?!骗人!骗人!”宛如遭到了悲叹那般,蒂娜发出了惨叫。
“这种事情没什么好骗的。”
“这是一种背叛!在假期末尾一起赶作业才是最美好的时光啊!”
“我不喜欢匆忙。”
“这就是背叛啊!”
“……你想太多了。”
“……小萌~”蒂娜的语气忽然变嗲了起来。
“没用,自己写,我不会再帮你了,最多给你抄,但是绝对不会帮你写。”
“……好吧。”
“你呀……总是这样,什么事情都拖到最后才做。”
“嘿嘿~”
就在两位少女对话之际,房间门被推开,覃雨萌的母亲推门而入,手上抓着一个托盘,上面摆满好吃的甜点和果汁,脸上是温柔和蔼的笑容。
“饿了吧?来先吃点心充充饥,饭菜要等会才做好。”
“哇,谢谢阿姨!”
“哪里哪里,那你们想好好玩,阿姨去忙了。”
“嗯!”
说完,覃雨萌的母亲便退了出去,至始至终都是慈祥和蔼的笑容。
“你妈妈真温柔啊,小萌。不像我家的妈妈,特别不靠谱。”
“温柔?”覃雨萌看向了门口,此时母亲已经关上了门,完全退了出去。覃雨萌想到了夜晚,哥哥在的时候,母亲那宛如恶魔的表情。
判若两人,完全判若两人。
可是,如果母亲不这般判若两人,不变成恶魔的话,那么自己的哥哥将会被真正的恶魔吞噬。
“你怎么了啊?”见到自己的友人神情变得凝重,蒂娜有点疑惑。
“不,没什么。你好好吃吧。”
“你不吃吗?”
“减肥。”
“诶?你都那么苗条了还要减肥啊?”
“当然,我可不想像你一样,肚子一捏就有一大团赘肉。”
“才没有一大团!只是一小团!一小团!”
“是是是……”覃雨萌一边附和着,一边心烦意乱的乱翻着手中的杂志。她现在心里是越来越焦急,因为她已经快一个月没有见到自己亲爱的哥哥了。
她知道自己的哥哥是被谁领养走的,但是自己却不知道那个偷走自己哥哥的混蛋住哪儿,不然她绝对杀上门去抢回自己的哥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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